2020年5月,我去往“悬崖村”,那个曾经在新闻中见过许多回的地方。这个名字已经听了无数回,我的心早就向往着来这里看一看。
脱贫攻坚,这四个字背后是怎样的力量和温暖?我想在悬崖村,我能找到答案。
我们的第一站,是山脚下的小学。这里的许多孩子,都是悬崖村的。几年前他们来这里上学,每天都要在悬崖峭壁上来回穿行,个子小的孩子,被爸爸用一根绳子拴在腰上,个子大的孩子,则是自己背着书包爬上爬下。所幸的是,那样的惊险已经成为过往。
我们找到了其中一个孩子海来曲布,拍摄一个迎着国旗唱歌的场景。“五星红旗迎风飘扬,胜利歌声多么嘹亮,歌唱我们亲爱的祖国,从今走向繁荣富强。”简单的四句歌词,而六年级的小曲布每次都只能唱完前三句,我们教了很多遍,也无法让他理解这句歌词的意思,最终只能作罢。
中午时分,离开学校,开始上山。当来到钢梯的起点,看着阳光下的钢梯向上不断延伸,看不到终点,我期待着这段人生中难得的爬山经历。
海来几几下山来接我们一行人,将我手里的行囊全部接下。这个名字很耳熟,原来,刚才我们见到的孩子,正是海来几几的儿子。空手的我,爬钢梯上山的速度却远不及他。一问才知道,他是村里的村医,多年来,悬崖村村民们的药品都由他背上山,过去是在藤梯上,现在是在钢梯上。
脱贫攻坚,为悬崖村架起了2500多级钢梯,缩短了村民们上下山的时间,也更加安全了。然而对于我而言,这仍然是一段四小时的爬山路程。有几段钢梯,几乎有90度垂直,我只能手脚并用往上爬行,这是一次真正意义的“爬山”。钢梯之下,还可以看到过去悬崖边上的藤梯,仍然有些胆寒、腿软。
钢梯只是脱贫攻坚为悬崖村带来改变的第一步。这一次,悬崖村上的84户贫困户,将彻底告别过去的悬崖绝壁,搬到了县城边上的集中安置点。几年的时间,让延续几百年的生活方式得到前所未有翻天覆地的改变,我想,这便是“脱贫攻坚”这四个字所带来的力量。
第二天,我们拍摄悬崖村村民们搬家下山的路,海来几几也一路陪伴着我们。他不是贫困户,所以这次没有在搬家名额之内。
他说:“看到大家大包小包地走下山,心里非常感动,大家可以更安全地去医院了,孩子上学的路也安全了,一切都好像做梦般美好。”
说这话时我们正在钢梯上休息,他回过头,我看到他眼里的泪光,那里闪烁着对一个饱经风霜的老人对孩子的慈爱。
关于海来几几的故事,没有被编辑进入我们的最终成片,也不是我们此次拍摄的主人公,却是悬崖村之行中难忘的人物。
我想:这个时代,值得感恩;这些温暖,值得铭记。一切,都记录在了我们的镜头和写下的文字里,一切,更深深地刻在我们心底,也许成为无法分享、无法言说的感受。